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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拉萨的夜雨

2019-08-06 任丁 西藏日报

  今年西藏拉萨的六月显得尤为不同,居然出现了高温天气。微信圈中有很多朋友都说“拉萨出现了有记载以来的最高温”。老师们坐在办公室,额头上不时地沁出豌豆大的汗珠,有的用手背揩下汗水,仿佛是在球场上的运动员。有的拿起手中的教案书,索性使出洪荒之力扇了起来。有的又在相互抱怨……正在无处躲藏的时候,雷电交加,一阵狂风卷席之后,淅淅沥沥的雨点便下了起来。我们都很开心的将双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雨的润泽——滴滴答答的雨击打在胳膊上,终于感觉凉快了很多。

  当雨慢慢地住了,我便骑着电动车去给一个学生补习书法。刚到金珠西路,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已在路上,怎能回去呢?从学校距离他家约莫二十里地,终究让我近距离地接触了拉萨的夜雨。起初真是润物细无声,我开心地哼着《山楂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温暖。渐渐地,我已然没有办法张嘴,实际上这会儿我的心情糟糕透了!雨点伴随着狂躁的西风迎面而来,犹如一把锤子击打在脸上,给人的疼痛可想而知。我不得不以10迈的速度前行,而此时头发上的雨水已是淙淙小河,勉强地用一只胳膊挡出眼前的雨水,以确保能够继续骑行。劈里啪啦的风雨卷席拉萨之后,很多街道犹如黄河之水,唯一不同的是,黄河汹涌澎湃。电动车在淤积的浑浊之水中显得格外的吃力,像是一个刚刚学习书法的孩子,僵硬的拿着毛笔小心翼翼地去书写每一个笔画,甚至都不敢呼吸一口气!

  我终于到了他们家,电动车自然是找了个淋不到雨的地方停下了。在电梯口,头发上的雨水使我意识到——全身已经湿透了,真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到了他们家门口,我敲了许久的门,丝毫没一点儿动静。我真是害怕因为路上耽误的时间,他们或是对我不放心而出门了。我赶紧拿起手机看看是否有未接电话,可恨的是手机没有一丁点的电了。时间估计也快接近十点了,还没有给家里人报平安呢!给手机充电自然是首要任务了,情急之下,我不得已敲对面人家的门,半天方才有一个胆怯地声音问我是谁?有什么事?等我阐明缘由后,十分钟后她告诉我充电宝找不到了!我只好用同样的方式在下一层的人家充了一小会儿电,给家里报了平安,和他们取得了联系。这就是那个高温之后第一个降雨夜晚我的遭遇。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是浓云阴风,雨点也总是随之而来。或大或小,或早或晚。气温自然是猛降了下来,一下子早上只有10多摄氏度,老师们在早上又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冬季的园服,嘴里也自然嘀咕上几句——这还是夏天嘛?冷的要死!下午五六点的样子,天空依然飘荡着雨点。那些骑着电动车的人们也许早已经烦透了这样的天气。

  那天晚上,学生对于波画的理解很到位,写出来的字也超过了一个五岁孩子一般的水平。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他更敢于拿笔写字,中锋行笔更加自然。而此后我每次都会认真地备课,这也许是师生之间一种相互的认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