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藏网 > 宗教

妈祖信仰:海峡两岸心灵契合的媒介

2019-01-17 武志伟 中国民族报

  “两岸同胞是一家人,中华文化是两岸同胞心灵的根脉与归属。”习近平总书记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会上强调,“要实现同胞心灵契合,增进和平统一认同。国家之魂,文以化之,文以铸之。两岸同胞同根同源,同文同种……要共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2016年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指出,“发挥妈祖文化等民间文化的积极作用”,这是从国家战略层面对妈祖文化的重要肯定。从古至今,妈祖信仰作为海峡两岸民族认同的传统文化符号之一,见证并增强了血浓于水、难以割断的同胞之情。

  台湾的妈祖信仰是伴随大陆移民渡海开发台湾而发端的,所以台湾人又将妈祖称为“开基妈祖”或“开台妈祖”。早在南宋时期,福建籍的百姓陆续前往澎湖、台湾等地谋生,筚路蓝缕的移民在渡台之际,多要前去象征故乡的妈祖庙,请一把香火或一尊神像,带着故乡的祝福、亲人的关爱同往台湾。于是,“乘席渡海”“化草救商”“祷雨济民”的妈祖女神便被带到台湾。

  郑成功收复台湾之后,台湾百姓尊妈祖为“圣母”,各地纷纷建庙祭祀。传说清朝康熙、乾隆年间,妈祖因在朱一贵之役、林爽文之役中多次“显灵”,因此受到朝廷的加封赐额,妈祖信仰更为盛行。妈祖被尊为“天后”,天后宫成了祭典巡礼的场所。时至今日,台湾有妈祖庙5000余座,妈祖依然是台湾民众的“守护神”。

  妈祖信仰是两岸关系推进的重要桥梁。对于台湾民众而言,妈祖不仅是一位保佑航海平安、祈福消灾的神灵,还有更深层次寻根怀祖、追远报本的文化意味。在台湾,乡土神灵备受推崇,他们将从祖籍传来的神灵称为“桑梓神”。而妈祖文化发源于福建莆田湄洲岛,所以赴湄洲祖庙进香朝拜,以“割香”“分灵”的形式恭奉妈祖神像入台,便成了信众最重要的信仰活动之一。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海峡两岸“妈祖热”极大地推动了两岸的民间交往。为了满足回祖庙进香拜谒的愿望,台湾同胞探寻各种路径,冲破台湾当局的阻挠,逐渐形成了“官不通民通,民通以妈祖为先”的氛围。

  1983年农历三月二十三妈祖诞辰纪念日,两位台胞绕道赴湄洲祖庙朝拜,在两岸中断往来30多年后,开启了湄洲朝圣的先河。1987年农历九月初九,祖庙举行隆重的“妈祖千年祭”,来自台中县大甲镇澜宫的200多名妈祖信众由日本借道回湄洲岛祭拜,打破了两岸的政治坚冰。1989年,台湾宜兰县南天宫组织19艘渔船,载着225名台胞直航湄洲,先后赴港里祖祠和湄洲祖庙进香朝圣,创造了1949年以来两岸大规模民间直航的壮举。1991 年,台湾嘉义圣恩宫组织327人从高雄乘客轮绕道日本开往湄洲进香,开创了两岸客船直通的纪录。1996年,应台湾北港朝天宫的邀请,湄洲祖庙参加朝天宫妈祖石雕像开光庆典,并走访部分妈祖分灵庙,从而留下了湄洲祖庙走访台湾分灵庙的印迹。1997年,湄州祖庙妈祖金身首次展开为期102天的巡台活动,1000多万台湾信众夹道欢迎,创下两岸交流史上“活动时间最长、涉及范围最广、行程最长、参与人数最多、在台湾影响最大”等多项纪录。这些事实说明,妈祖文化是沟通两岸骨肉亲情、推进两岸关系发展的重要桥梁。

  即使在两岸关系出现危机的时候,妈祖信仰的作用依然坚韧刚挺,发挥了凝聚两岸共同民族情感的重要作用。不论在任何时期,妈祖信仰都蕴涵着台湾同胞的家国情怀,展现了他们对故乡、对祖国无法割舍且非常强烈的依恋与认同心态。

  1895 年甲午战败后,《马关条约》将台湾割让给日本。日本殖民政府试图推行“皇民化”运动,毁灭包括妈祖庙在内的各种庙宇,以摧毁台湾人的妈祖信仰。但是,台湾民众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将神像藏匿他处,祭拜的热情和信念不曾消减。当时,尽管台岛与祖国大陆往来受阻,台胞不能公开赴祖庙参加“朝觐”活动,但是,据《台湾日日新报》记载,日本殖民时期,台湾分灵庙到祖庙进香至少有9次。就连日本当局也不得不承认:“本岛人的民族意识问题,关键在于汉民族系统。汉民族向来以五千年的传统民族文化为荣,民族意识牢不可破”。

  近年来,台湾当局在历史、文化、宗教等领域推行“去中国化”政策,刻意割裂祖国大陆与台湾的关系。有台湾学者曾经提出,“台湾妈祖已是一个以台湾为主体的独特文化体系,与大陆的妈祖信仰完全不同”。但是,从事实出发,“文化去中”的行径阻挡不了两岸妈祖信仰深化交流的大趋势。2017年9月23日至10月9日,暌违20年,湄洲妈祖再次赴台巡安赐福,行程1500多公里,绕境11个县市,驻跸91家宫庙,参与宫庙近2000家,接受近500万人次信众的朝拜,超百万的信众虔诚之至地跟着走了17天。

  不胜枚举的事例表明,在两岸暂时分离的特殊形势下,妈祖信仰所承载的纯孝、仁爱、进取、爱国等价值观念,为中华儿女聚同化异、携手促进统一提供了坚实的精神支撑。它凝聚了两岸同胞共同的仁爱慈悲与家国统一情怀,是两岸民众心灵契合的重要媒介。湄洲妈祖石像旁的对联写道,“呵护航行,羽化千年长在望;仰瞻石像,神通两岸合言欢”;台湾鹿港妈祖庙的对联则是,“湄洲圣迹留千古,台岛恩波颂万年”。在中华民族复兴的征途上,妈祖信仰将更加绚丽,统一大业终将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