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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浓浓的爱揉进深深的思念

2018-08-07 陈跃军 西藏日报

聂⋅塔尔青又要出诗集了,作为兄弟,我必须为他鼓掌喝彩。因为我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坚守、一直在进步、一直在歌唱,在浮躁的社会里,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认识聂⋅塔尔青的,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拉萨市宇拓路的一家茶园里,憨厚而帅气的他带着温柔漂亮的妻子一起来了,我们边喝边聊。后来,我被临时叫到办公室加班,他一直等到晚上11点多。通过这么多年的交往,我觉得他就像他的故乡聂雄大地上的一株淳朴的黑青稞,在我的心里疯长。

翻读着《黑青稞》中的诗句,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爱”和“思念”两个词。因为爱才会思念,因为思念才去爱。聂⋅塔尔青用爱为他朝思暮想的故乡、为他生死相守的三江大地、为他挚爱的三尺讲台、为他诗意行走的大地以及他所有的遇见,唱出了一首首爱的赞美曲。

“山尖被云雾缭绕/田野被青稞覆盖/桑烟伴着风马旗/广袤无垠的草原/牛羊膘肥而体壮/老人匍匐古寺前/滔滔不绝的江河/水平如镜的湖泊/屹立庄严的佛塔/传颂悠扬的牧歌/如山强悍的男儿/如花似锦的姑娘”。这是聂⋅塔尔青诗歌中的故乡,一个典型的藏家小寨。我工作过的觉拉乡,以前就是隆子县的一部分。那是一片英雄而神奇的土地,走出过一代明相禄东赞和藏文创始人桑布扎。那里有一群勤劳善良的人民,这么多年,让我最怀念的就是那里的父老乡亲。也许他们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点土气,但他们都有一颗火热而善良的心,使那些在乡里工作的日子成为我人生中最美的回忆。有人问我故乡是什么?我说故乡就是那个一离开就开始思念的地方,从离开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一直在回家的路上,却没有再真正抵达过。但故乡的那份亲切是不言而喻的,“当我远远看见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时/猛然感受到,我已抵达故乡的温怀/心田一朵鲜花肃然绽放/一朵白云不分白昼漂浮不定”,跟随着他的诗歌,我又一次投入山南母亲的怀抱。

聂⋅塔尔青工作的三岩地区交通不便、民风彪悍、自然和生活条件十分恶劣,是典型的“一方水土养活不了一方人”的地方。许多人不愿意去三岩,而他选择了爱、坚守和赞美。“壮美的江达,可爱的人们/托起阳光,托起希望吧/我们的生活就像辉煌的阳光”“昌都,锁在群山中的一片净土/比阿妈的牛奶还纯净/比阿爸的神湖还清澈/它那崭新的面貌,人们迟迟遗忘。”从这些诗歌里,我们知道,他已经以身相许,把自己和英雄的昌都大地紧紧地联系起来、融为一体,并用自己的青春、汗水和智慧让他的第二故乡在奉献中楚楚动人、一见倾心、无法割舍。当然,他也有不能与亲人团圆的苦闷,有对年幼孩子的牵挂,有孤独寂寞,有迷茫怅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热爱和赞美,甚至这种发自肺腑、爱恨交织的歌颂更真实,更接近内心。

聂⋅塔尔青是一名园丁,教书育人是他的本职。与孩子们打交道,更多的是乐趣,但有时也会有无奈。一件事情,如果你把他当成工作去完成,那可能就是枯燥、厌烦甚至煎熬,但如果你把它当作一项事业去追求、去热爱、去奉献,那么一切都会成为向上向善向爱的动力。“我爱上了一群孩儿/多么乖巧的牧童/活泼得像鱼儿,可爱得像羔羊。”我坚信,凭着这份热爱,他一定能把这份最美的职业演绎成阳光和爱的事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撒满真善美的种子。

有心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现与众不同,都会发现那些藏得很深的惊世骇俗。“翠绿的草地,依旧平坦而宽广/明媚的阳光从云彩深处照耀/是谁在黑帐篷里炊烟袅袅升起/是谁又在高山上传唱着一首千年的牧歌”“风中摇曳的青稞,风中花落的油菜/在秋的气息中芬芳着硕果累累/和一种幸福的喜悦空中飘荡。”这种直抒胸臆的赞美给自然界的万物披上了诗歌的纱衣,让世界灵动了起来、飘逸了起来、诗情画意了起来,我们也就像一个自由的牧人,享受着浪漫而又幸福的生活。

诚然,聂⋅塔尔青的诗歌还是稚嫩的,还有语言直白等不足之处,但是正如母亲不会在意孩子的不完美,我们也无法拒绝一个藏族小伙子用第二种语言来抒写他独一无二的传奇。

诗歌是一种糅合的艺术,除了澎湃的爱,还需要不断地精进诗艺,像一个铁匠一样,一锤一锤地敲打,锻造时空,让灵感的火花绽放着闪耀的光芒。

马上就是黑青稞收割的季节了,隆子河谷又将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爱还将继续,思念被拉得很长很长,赞美也将一直持续下去。我坚信,聂⋅塔尔青一定会创作出更多的无愧于这个时代,无愧于人生的精美作品。只要到了收获的季节,一定会颗粒归仓、收获满满!